2008年12月3日 星期三

徒傷市 Tucson

「客舍并州已十霜,歸心日夜憶咸陽。無端更渡桑乾水,卻望并州是故鄉。」對詩人賈島而言,故鄉是不知何從的;對我而言,在美利堅的土地上,種植了不少新的故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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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錦花城(Bloomington)跋涉千里來到了徒傷市(Tucson)﹐那直把他鄉作故鄉的錦花城也就成了我在徒傷市的故鄉。在歸心日夜之時﹐竟也比附這錦花城的景物。

徒傷的風光和錦花城完全不同。最大的不同就是看不到雪。在錦花城看到雪時,有著亞熱帶人的新鮮;而在徒傷看到雪的那短短兩天裡,我 終於又穿上了那不起眼的臃腫大衣,看著雪,想起「故鄉」、體會在故鄉的心情來了。

徒傷最令我難忘的就是那座天主教教堂了。聖哈維爾教堂(San Xavier),被人稱為沙漠中的白色屋頂,在只有深藍的天空和沸黃的沙漠的二元世界裡,確實形成醒目的圓心。印第安人圍著圓心,形成市集。一直到今天,在教堂的四周還可以看到印第安人的攤販,販賣著印第安人的傳統食物。印第安人屬於自然,但這歐洲來的人文景觀,卻也成了他們心靈和生活的寄託,而我,亦復 如是。在那段孤獨的痛苦歲月裡,我常在黑夜開車到那兒。每回,總覺得不是我開車過去,而是那純潔的白色,呼喚著我的靈魂。我必須得去,才不會失魂落魄。黑夜裡、遠光燈下的白色屋頂,和黑夜對稱,更顯神力。當人的心靈孤寂失落的時候,一分簡單的寄託,可以是一切。印第安人面對遼無邊際的自然,感覺自身的渺小,怎會不孤寂呢?而那橫絕藍天和飛沙走石之間的白色屋頂,就顯得那麼法力無邊、可以給人一切了。我在美國飄盪,因此他們接受上帝的心情,如同己出。

從徒傷畢業之後,我到了加州。讓我想不到的是,徒傷又成了我在美利堅的另一個故鄉。那種依依不捨的感情,在即將離開之前,和廷賢登上來生山(Mount Wrightson),就已溢滿心頭了。來生山在徒傷之南,海拔將近一萬尺(三千多公尺),自山腳到山頂,垂直登高四千尺。那時生命裡還有「征服」這個不 可一世的概念,登上頂峰時那御風的快感,至今仍揚揚得意。但是不多時,頂峰上那種「獨立三邊靜」的蒼茫,就讓我有著不祥的預感。是啊,從那以後,六年來就再也沒見過廷賢了。他在這個橫越兩大洋的國家的另外一端,也發展了和我佈局不一,可是寥然之心卻一致的生命階段。

徒傷也算是一座有規模的城市,景點自然不少,像是生物圈二號、檸檬山等等。檸檬山和其他盤踞在徒傷周圍的山都不相接,自己形成了一個生態系統,有些動植物甚至在其他地方都找不到的。而生物圈二號,有人說是個噱頭,但卻也為這原本是印第安人的泉水地,添上了些現代科技的傳奇。

旅遊資訊:
徒傷市 Tucson 重要的旅遊點包括生物圈二號 Biosphere 2、檸檬山 Mount Lemon 、Sabino Canyon 、San Xavier 、 Old Tucson Studio、 Arizona-Sonora Dessert Museum 、Saguaro National Park。其中 Dessert Museum 有美國獨一無二的蜂鳥館,值得一看。徒傷市是亞利桑納州南部的最大都市,亞利桑納大學在此。該大學以生化研究和資訊管理著稱。美國其他各大都市均有班機抵 達,其中西南航空SOUTHWEST在美西各大都市有直飛班機。亞利桑納州最大都市鳳凰城在北方約一百六十公里處。兩市以州際十號公路相接。加州洛杉磯在 西方八百公里左右。